论宋前诗赋中的莲荷意象
南瑛
【摘 要】宋代以前诗赋中的莲荷意象,发端于《诗经》《楚辞》,在魏晋时期成为审美的主体,唐代走向兴盛,由图形写貌到重神韵、重意兴和寄托,莲荷意象也由表现物色之美发展为表达女性相思爱怜的情意,表现文人欣赏美、崇尚美的雅趣,并且赋予了莲荷超凡脱俗、谦虚自持、高洁清白等丰富的人格象征意义. 【期刊名称】《牡丹江大学学报》 【年(卷),期】2018(027)007 【总页数】4页(P54-57) 【关键词】宋前;诗赋;莲荷;意象 【作 者】南瑛
【作者单位】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文学与传媒学院,甘肃 成县 742500 【正文语种】中 文 【中图分类】I207.22
莲荷意象进入中国古典诗词中,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历史文化心理的积淀,源远流长。 莲荷,是地球上幸存的冰期前的古植物代表之一,在距今13500万年之前,在北半球的许多水域地区就生长分布着。[1]早在远古时代,我国的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已有莲荷的分布。20 世纪40年代,古植物学家徐仁在青海省柴达木盆地发现了距今约有1000多万年的荷叶化石。[2]1972年在河南省郑州市北部大河村发掘
“仰韶文化”房基遗址, 台面上有炭化粮食和两粒莲子, 经测定,距今已有5000年。 1973 年在浙江省余姚县罗江村发掘新石器时期的“河姆渡文化”遗址中,发现有水生植物花粉带, 其中有香蒲、莲、菱等花粉化石, 经测定, 距今已有7000年历史。[3]可以说,莲荷与人类伴随始终。与梅一样,古人对莲荷的认识,也是开始于对其实用价值的体认。西周初,莲藕已成为古人食用的40余种蔬菜之一,并用为朝廷贡品。我国最早的字典《尔雅》记载:“荷,芙蕖。其茎茄,其叶蕸,其本蔤,其华菡萏,其实莲,其根藕,其中菂,菂中薏。”[4]这种对莲的不同部位的精确表述,说明古人对莲是多么熟悉。莲荷不仅可用,而且可观。其花大色艳,芬芳远溢,翠盖凌波,姿态优雅,赏心悦目。1923年河南新郑出土了一件春秋初年(约公元前8世纪)的青铜莲荷方壶,说明莲已用于人们生活器皿的装饰。[5] 中国文学中的莲荷意象最早出现于《诗经·郑风·山有扶苏》:
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。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山有乔松,隰有游龙,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 这是写一位女子找不到如意对象而发牢骚的诗。[6]首章即以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(‘荷华’即‘荷花’,也就是‘莲’) ”起兴。 《陈风·泽陂》也有: 彼泽之陂,有蒲与荷。有美一人,伤如之何?寤寐无为,涕泗滂沱。 彼泽之陂,有蒲与蕑 。有美一人,硕大且卷。寤寐无为,中心悁悁。 彼泽之陂,有蒲菡萏。有美一人,硕大且俨。寤寐无为,辗转伏枕。
诗写一女子怀人的诗。[7]分别以“彼泽之陂,有蒲与荷”“彼泽之陂, 有蒲与蕑”“彼泽之陂,有蒲菡萏”起兴。
前诗中与“荷华”相对的“扶苏”,是指枝叶纷披的大树。后诗之“蒲”“荷”,《郑笺》以为蒲喻男,荷喻女。朱熹《诗集传》云∶ “荷, 芙蕖也。”“菡萏, 荷花也。”又说∶ “方彼泽之陂,则有蒲与荷矣。有美一人而不可见, 则虽忧伤而如之何哉!”此处“蒲”,当解为生长于水边的蒲柳。这样,我们发现,“扶苏”与“蒲”以树的高大更具阳刚之气,与男性有相通处。而“荷华”(花)、“荷”
(花)、“蕑”(《郑笺》:“蕑,当作莲。莲,芙蕖实也。”)、“菡萏”(莲开之花)都对应于女性,也有其道理。莲之花色美艳,与女性容颜有相似性。莲之实多子,以其指向女性,反映了古人希望人丁兴旺的心理。此处莲意象比兴兼而有之。由此可见,《诗经》中的莲荷指向女性,并且是与男女爱情有关的意象。 《楚辞》亦多次提及莲荷。《离骚》:“制芰荷以为衣兮,集芙蓉以为裳。不吾知其亦已兮,苟余情其信芳。高余冠之岌岌兮,长余佩之陆离。”[8]
《湘君》∶“采薜荔兮水中,攀芙蓉兮木末。”[9]《湘夫人》∶“筑室兮水中,葺之兮荷盖……芷葺兮荷屋,缭之兮杜蘅。”[10] 《少司命》:“荷衣兮蕙带,倏忽来兮忽而逝。”[11]
《招魂》∶“坐堂伏槛,临曲池些。芙蓉始发,杂芰荷些。紫茎屏风,文缘波些。”[12]
在这里,莲荷是重要的“香草”意象之一。《吕氏春秋·侈乐》曰:“宋之衰也,作为千钟;齐之衰也,作为大吕;楚之衰也,作为巫音。”众所周知,楚国巫风盛行,“纪楚地,名楚物”的《楚辞》中大量的“香草”就是用于祭祀时的祭品和道具。莲荷也一样,是沟通人、神的“灵物”。以《离骚》为主的《楚辞》之莲荷意象,是诗人高远志向的标志。司马迁《史记·屈原列传》曰:“其志洁,故其称物芳……自疏濯淖污泥之中,蝉蜕于浊秽,以浮游尘埃之外,不获世之滋垢,皭然泥而不滓者也。”王逸《楚辞章句》曰:“言己进不见纳,尤复裁制芰荷,集合芙蓉,以为衣裳,被服愈洁,修善愈明。”又言:“言己怀德不用,复高我之冠,长我之佩,尊其威仪,整其服饰,以异于众。”显然,莲荷,寄寓着诗人的理想,是其芳洁人格的象征。
《诗经》《楚辞》中呈现出的莲荷意象,奠定了中国传统文学中莲荷意象的象征意蕴,使莲荷意象成为中国文学中的经典意象之一。但是,我们也发现,先秦的莲荷意象仅仅是用于比兴的一种艺术手段,莲荷意象要真正成为审美的主体,还有待于
汉魏六朝时代的到来。清俞琰《咏物诗选·自序》云:
诗感于物,而其体物者不可以不工,状物者不可以不切。于是诗有咏物一体,以穷物之情,尽物之态。而诗学之要,莫先于咏物矣。古之咏物,……其体犹未全。至六朝而始以一物命题,唐人继之,著作益工,两宋、元、明承之,篇什愈广。故咏物一体,三百篇导其源,六朝备其制,唐人擅其美,两宋、元、明沿其传。[13] 汉魏六朝是“文学的自觉时代”(鲁迅《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》)。这一时期,纯文学,“文学‘自觉’于美的创造,‘俪采百字之偶 ,争价一句之奇;情必极貌以写物,辞必穷力而追新’(《文心雕龙·明诗》)。”[14] 诗、赋中产生了大量以刻画、歌咏莲荷意象为主体的作品。莲荷之审美特征得到前所未有的肯定。莲荷之美首先为赋家所铺陈描摹。据统计,汉魏六朝咏莲荷的赋作共十余篇。 其“写物,比较自觉地革除了汉赋广为罗列堆砌的手法,而善于集中地捕捉描写对象的主要特征”[15],这些作品对莲荷之物色美进行了富于文采的描绘。如:
嘉芙蓉之殊伟,托皇居以发英。(闵鸿《芙蓉赋》,《全三国文》卷七五) 览百卉之英茂,无斯华之独灵,……其始荣也,皎若夜光寻扶木,其扬晖也,晃若九日出旸谷。(曹植《芙蓉赋》,《全三国文》卷一四)
游莫美于春台,华莫盛于芙蕖。……眄清池,玩莲花,舒绿叶,挺纤柯,结绿房,列红葩,仰含清液,俯濯素波,脩柯婀娜,柔茎苒弱,流风徐转,回波微激。(潘岳《莲花赋》,《全晋文》卷九一)
考庶卉之珍丽,寔总美于芙蕖。(傅亮《芙蓉赋》,《全宋文》卷二六) 色兼列彩,体繁众号。初荣夏芬,晚花秋曜。兴泽陂之徽章,结江南之流调。(昭明太子《芙蓉赋》,《全梁文》卷一九)
此外,咏莲荷之赋中也出现了超越单纯咏莲荷而有所寄托的作家作品。如鲍照《芙蓉赋》(《全宋文》卷四六)。鲍照借芙蓉自况,以芙蓉象征其美好的才质、高洁
的人格。他笔下的芙蓉,色泽极丽,质性极清,冠绝众卉:“抱兹性之清芬,禀若华之惊绝”“顾椒丘而非偶,岂园桃而能埒”“冠五华于仙草,超四照于灵木”“感盛衰之可怀,质始终而常清”;但是,深具此超群奇美的芙蓉,却随岁月的流逝芳歇花零:“虽凌群以擅奇,终从岁而零歇”!恰似诗人,空有绝世的才华,却始终沉沦下僚,韶华不再,理想付之东流!通观六朝咏莲荷之赋,莲荷意象总体上显得高贵、光彩四溢,超脱尘寰,十分富于理想色彩。
六朝吟咏莲荷之诗多属应制唱和之作,莲荷意象虽未能超出赋的范围,但更贴近现实。如:
绿房含青实,金条悬白璆。俯仰随风倾,炜晔照清流。(陆云《芙蕖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晋诗”)
游戏五湖采莲归,发花田叶芳袭衣。为君艳歌世所希。 世所希,有如玉。江南弄,采莲曲。(萧衍《采莲曲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梁诗”)
泽陂有微草,能花复能实。碧叶喜翻风,红英宜照日。移居玉池上,托根庶非失。如何霜露交,应与飞蓬匹。 (江洪《咏荷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梁诗”) 锦带杂花钿,罗衣垂绿川。问子今何去,出采江南莲。 辽西三千里,欲寄无因缘。愿君早旋返,及此荷花鲜。(吴均《采莲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梁诗”) 白水丽金扉,青荷承日晖。叶似环城盖,香乱上桥衣。岸高知水落,影合见菱稀。犹疑涉江处,空望采莲归。 (祖孙登《咏城堑中荷诗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陈诗”)
这些诗歌都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。
王夫之《姜斋诗话》说:“咏物诗,齐梁始多之。其标格高下,犹画之有匠作,有士气。征古实,写色泽,广比譬,虽极镂刻之工,皆匠气也。又其卑者,餖凑成篇,谜也,非诗也。……至盛唐以后,始有即物达情之作。”[16]
这段评价同样符合六朝的咏莲之作。即便如此,六朝莲荷意象成为的审美对象,
其独具的物情物性美的发掘为后代莲荷文学积累了丰富的经验,其功不可没。 隋诗继承六朝文学传统,仍以体物为主,以美人、神女拟莲荷,莲荷意象显得妖娆多姿。如:
洛神挺凝素,文君拂艳红。 丽质徒相比,鲜彩两难同。 光临照波日,香随出岸风。 涉江良自远,托意在无穷。(辛德源《芙蓉花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隋诗”卷二)
洛水女神的素雅,美女卓文君的艳丽,都无法与光彩照人、清香弥漫的莲相提并论。 灼灼荷花瑞,亭亭出水中。一茎孤引绿,双影共分红。 色夺歌人脸,香乱舞衣风。名莲自可念,况复两心同。(杜公瞻《咏同心芙蓉》,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“隋诗”卷六)
色彩鲜明、姿态美好、香气芬芳的莲荷,是诗人最心仪的。诗中处处表达了诗人对莲荷的一片爱怜之情。
唐代是莲荷意象走向全面发展兴盛的时代。据北京大学中文系“全唐诗检索系统”,《全唐诗》及《全唐诗补编》中,有关莲荷的单句计2596个,梅是1079个,牡丹133个。唐诗莲荷意象在继承图形写貌传统的基础上,对莲荷的刻画更趋细腻,诗人对莲荷的观察体验细致入微、情态万千。莲荷的些微变化都牵动诗人善感的心灵。
新生之莲荷鲜嫩光亮,让人喜悦:
田田叶,散点绿池初。嫩碧才平水,圆阴已蔽鱼。浮萍遮不合,弱荇绕犹疏。半在春波底,芳心卷未舒。( 李群玉《 新荷》)[17] 残莲、衰荷则使人伤感:
倚风无力减香时,涵露如啼卧翠池。金谷楼前马嵬下,世间殊色一般悲。(崔橹《残莲花》,《全唐诗》(扬州诗局本)卷884-41) 莲荷之“一枝一叶总关情”:
世间花叶不相伦,花入金盆叶作尘。惟有绿荷红菡萏,卷舒开合任天真。此荷此叶常相映,翠减红衰愁杀人。(李商隐 《赠荷花》)[18]
莲荷之绿叶、红花相映,天然开合,风韵独具。可当叶子枯萎,花儿也衰微的时候,该是多么让诗人忧愁!
唐代莲荷已脱“穷形尽相”,重神韵,重意兴和寄托。诗人们托物寓志,借莲荷表现个体的境遇命运、人生体验和精神意绪,托意深婉,寄慨遥深。如:
碧荷生幽泉,朝日艳且鲜。秋花冒绿水,密叶罗青烟。秀色粉绝世,馨香谁为传?坐看飞霜满,凋此红芳年。结根未得所,愿托华池边。(李白 《古风》)[19] 诗人在咏赞莲荷的超群出众之时,不禁叹息其终将在飞霜中凋零的处境。在对莲荷之“未得所”的痛惜中寄寓着诗人的身世感慨。
方塘清晓镜,独照玉容秋。蠹芰不相采,敛蘋空自愁。日斜还顾影,风起强垂头。芳意羡何物,双双鸂鶒游。(王贞白《独芙蓉》,《全唐诗》(扬州诗局本)卷885-39)
诗人在对这一枝秋塘的莲荷的歌咏中表达了自己孤寂落寞的内心。
八月白露浓,芙蓉抱香死。红枯金粉堕,寥落寒塘水。西风团叶下,叠縠参差起。不见棹歌人,空垂绿房子。(李群玉《伤思》)[20]
诗人对莲荷之“抱香死”“空垂房”满怀伤感,其中充满了自伤之情。 唐诗莲荷意象还承载了某种人格象征意蕴。如:
种藕百馀根,高荷才四叶。飐闪碧云扇,团圆青玉叠。亭亭自抬举,鼎鼎难藏擫。不学著水荃,一生长怗怗。(元稹《高荷》)[21]
诗中将莲荷与荃作比,使莲荷具有了超脱凡俗的魅力,象征着“横而不流”的人格。 的皪舒芳艳,红姿映绿萍。摇风开细浪,出沼媚清晨。翻影初迎日,流香暗袭人。独披千叶浅,不竞百花春。鱼戏参差动,龟游次第新。涉江如可采,从此免迷津。(贾谟《赋得芙蓉出水》,《全唐诗》(扬州诗局本)卷488-3)
不与百花争奇斗妍的莲荷,不正是谦虚自持的人格的写照吗?
素蘤多蒙别艳欺,此花端合在瑶池。无情有恨何人觉,月晓风清欲堕时。(陆龟蒙《白莲》)[22]
陆龟蒙身处唐末的年代,隐居在江南乡间,对当时的政治有所不满。诗中凌波、寂寞开放的白莲,恰是其不入时流、孤芳自赏的心态的流露,是其人格的体现。
大士生兜率,空池满白莲。秋风明月下,斋日影堂前。色后群芳拆,香殊百和燃。谁知不染性,一片好心田。(齐己《题东林白莲》)[23] 诗中白莲已是诗人清白之心的象征。
另外,唐五代词中也出现了莲荷意象。唐五代词,从文人词的角度, 仍然是词的初始阶段,其有着特殊的文化背景。宋代陈世修在《阳春录序》中评述冯延巳词时曰:“公以金陵盛时,内外无事,朋僚亲旧,或当燕集,多运藻思,为乐府新词,俾歌者倚丝竹而歌之,所以娱宾而遣兴也。”[24]此序指出了词 “娱宾遣兴”之功用,反映了当时词体“仅用于宴席之上应歌按曲、佐餐侑酒,以满足主宾双方的娱乐需要的趋向”[25]。与词体的这种“艳科”身份相一致,唐五代词中的莲荷多与女性的相思有关。
镜水夜来秋月。如雪。采莲时。小娘红粉对寒浪。惆怅。正相思。(温庭筠《荷叶杯》)[26]
风飐。波敛。团荷闪闪。珠倾露点。木兰舟上,何处吴娃越艳。藕花红照脸。 大堤狂杀襄阳客。烟波隔。渺渺湖光白。身已归。心不归。斜晖。 远汀鸂鶒飞。(孙光宪《河传》)[27]
总之,宋代以前中国诗赋中的莲荷意象基本上反映了《诗经》《楚辞》开创的传统,意象内涵主要侧重在相思爱怜,但在文人笔下,尤其是唐代文人的笔下,已赋予了“莲”超群出众、超凡脱俗、谦虚自持、高洁清白等丰富的象征意义。到了宋代,
莲荷的象征内涵则更为丰富与深厚。 参考文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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